泽拉

降生如我肉身,永恒如天父。

未诉悲剧

   发现自己最近老是做沙雕表情包和甜文,这不太对劲,所以搓个小刀子捅捅自己。(我怎么肥四)
————————————————————————————————————

   他在说什么?我听不见
    他索要的太多,而给予他的太少
    他的笑,他的泪,他的金色双角,他忧伤的翡翠眼眸
    我什么都看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

    从层层叠叠的被褥中醒来,金发的神明双手下意识地试图揪住过长的金发,常年握住锤柄的手指在空气中徒劳地捻了很久,才慢慢想起对他来说意义重大的东西早已一点一点从宽大的指缝间漏下,化为飞灰消散在宇宙的隙间。

    于是他颓然跌坐在地毯上,看着夕阳一点一点染红了价值不菲的长毛地毯。他失去了什么?一夜间,或许是很久以前,命运总能残酷地玩弄他的感情,丧母的痛楚尚未褪尽,异父异母的弟弟又在他的臂弯间死去,是的,他看着弟弟的尸体一点一点丧失了生前的狡黠与诡谲,如同他所来处,约顿海姆终年不化的冰雪,凄厉的狂风在无尽的冰原上轰鸣。唯有那凡人女子可见,而他听不到,仿佛被猎人的弓弦瞄准的幼鹿微弱而绝望的哀号。

     他失去了什么?他得到了什么?

     再见到那个本该在呼啸的寒风中死去,却又一次次地重生的弟弟,他终于相信阿特洛波斯和她的姐妹是眷顾他的,他张了张口,却只挤出一句话:
      Loki,你把父王藏在了哪里?
      Loki,和我一起去找他
      Loki
      ……

     雷神永远不会承认当他把锤子压在伪装者的胸口上时,那一双碧绿的瞳眸有多么美丽,令人忍不住想保护他,做他永远的屏障,永远不让那双宛若远冬森林中亘古不冻的两汪清泉的眼眸,再不会露出那种令人心碎的决绝。

      他该祈求谁?他就是凡人眼中至高无上的神灵,然而神灵也会死,没有什么是不会消逝的。

      他们最后在挪威的山崖边找到了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神域君王,他们的父王,一个头发雪白,脸庞上被无数岁月刻下深深凿痕的盲眼老人。

    “看到了吗?你们的妈妈,她在那儿,在那儿呼唤我。”他们的父王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向虚无缥缈的天际。他们在年迈的王者两侧坐下,他想到了母后的葬礼,漆黑如墨无星无月的天幕,四起不散的舒缓挽歌,向着遥远虚空冲去的数十万支熊熊燃烧的火箭,宛若伊米尔摆设的群星,默默注视着载着母亲灵柩的船只滑向世界的边缘。以及父王充满悲伤和希望的复杂眼神。

    “看到了吗?她变成了繁星中的一点,与历代优秀的先王的灵魂同在。”彼时尚无人知晓,没有葬礼的灵魂将去向何方。

     “小心你们的姐姐,她的力量我已无法遏制。”

      他们多么像一对双生子,摧毁一切的雷霆与诡谲莫测的魔法交替出现,在对抗死亡女神和她代表的毁灭面前,他们宛若血脉相连。他不得不承认,看见描绘着姐姐战绩辉煌的穹顶时,他意识到曾经的自己与她有多么相像。

     “我以为,奥丁把一切被掩埋的真相都告诉了你。”
     “他让我用眼泪和鲜血淹没了世界,却篡夺了我的权力,将我远远地放逐。”
     “是我,使阿斯加德有今天的金碧辉煌,是我,使九界都臣服在我的王座之下。”

      她错了,他拥有的不只是刻在阿斯加德王族血脉中的力量,更有他在中庭漂泊时学会的悲悯,和仁慈。他的姐姐对这些更强大的力量一无所知,所以她输了,即使击溃她的代价是用整个阿斯加德陪葬。噢不,人民所在即为阿斯加德所在,金发的雷神从指缝间向外窥探,独眼中闪烁着水光。晚霞已经完全消散了,而灭霸响指的余韵尚未,他看见那个被称为美国队长的凡人疯狂翻动着每一块沾染着灰烬的石块,最终跪倒在地,呼喊着挚友的名字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瓦坎达的钟声响起,黑皮肤的战士们低吟着悲壮的挽歌,哀悼他们死去的君王。

      谁来哀悼他,谁还会从高大的立柱后悄然出现,挽住他的胳膊,亲热地唤他哥哥?谁还会安慰他,谁还会为他举办盛大的宴会为他而骄傲?当孑然一身的神明被贬到人间,谁还会为他拾起锤柄,同他一起南征北战,欢笑痛饮?

       I’m here, brother.
      他说什么?我听不见,他在哪儿?我看不见。
      隆隆的脚步声在轰鸣,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一千五百年前的阿斯加德,两名神族的少年驾着奥丁的神马,在无垠的平原上驰骋,沿途撒下无尽的欢笑。他看见绿眸的少年化作纤细的蛇,盘附上健壮少年的臂膀,吓得他翻下了马背。他眯起独眼,描摹着记忆深处几乎模糊不清的碎片。然后少年们慢慢成年,一个成为了勇猛的战士,阿斯加德未来的君王,一个成为了诡谲的巫师,藏匿于阴影中的邪神。他哀号一声,垂下头,大滴大滴的泪珠从指缝间挣扎着坠下,融化在地毯中。黑夜降临了,无垠的混沌攫住了每一个绝望者的心灵,一点一点地将它们拖入深渊。今夜必有人哭泣。

       I,Loki, Odinson……
      他听见弟弟颤抖而坚定的声音,用瘦削的身体坚定地挡在他身前。

      你想要逃离,又怎能离开,我是你的兄长,这里是你不可否认的家园。所以你挺身而出了,即使结局显而易见:
 
     “这次别想再复活了。”

      真可惜,我们的征途才刚刚开始……紫色的能量在身侧爆炸,阿斯加德独眼的君王抱着他弟弟冰冷的尸体嚎啕大哭,正如数年之前的那次撕心裂肺的分别,惟有一点,他深知此去经年,此生再无相见。
 
      邪神已死,为何世间邪恶仍存?
      谁为恶?谁为善?
      凡人必有一死,神明亦然。
      I’m Thor, Odinson.I’m not afraid of my destiny.

评论 ( 3 )
热度 ( 7 )

© 泽拉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