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拉

阿肋路亚,主真的复活了!

作为一个文渣的日常自我修养(芬熊自戏)

我踩在曾经欢声笑语的海滩上,掀卷的海水沾湿了我的长靴。白船垂下了桅杆,洁白的船舷上混杂着诺多与泰勒瑞的鲜血。我看见一张张年轻甚至稚嫩的脸上,充满愤怒和恐惧的双眼再也无法阖上,银蓝的旗帜倾倒在血污中。腹中涌起一股翻江倒海的撕裂般的痛楚,这是我的亲族,我反复对自己说道,袍沿曳过缠绕着的尸体。眼前仿佛又浮现Ingoldo震惊失望的双眸,与血水中凝固的眼眸渐渐重合,正无声地指责我,和我的半血兄长,Fëanáro……“Atar…Atar?”耳畔传来长子担忧的呼唤,接踵而来的是从Helcaraxë呼啸而至的寒风。我将头从冰冷的岩石上抬起,血液在僵硬的身躯中缓慢流动着。埃尔达少有噩梦,而Alqualondë的惨剧却时时出现于我最深的梦境之中,我抬起双手,仿佛有黏腻的血液正从指缝间滴下。“我们已无路可退。”我吃惊于自己喉间的沙哑,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模糊预感如铅灰的云翳压抑在心头。“是因为那则预言在困扰您吗?”我顺着Findekáno明亮的鸽灰色双眸望向北方漆黑阴沉的高峻山峦。“并非全部,Findo,还有火之魂魄发下的那则可怕的誓言,我感受到维拉的震怒紧随他之后,而黑暗的翳影笼罩在他心头。”不知从何而起的忧虑愈加深重,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凛冽寒风刮过荒芜的阿拉曼那无休止的咆哮。“殿下!”我听见一直待在船只附近的侍卫队长急促的声音,“Curufinwë殿下带走了所有的船只,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悚然而起,却怎么也不敢,也不愿再往下思考,然而人群的巨大骚动很快淹没了我的思绪。天边大团大团的烟云乘着飞速流转的疾风扶摇而上,火光将夜空涂抹得一片惨白。我的大脑顿时被难以分辨的震惊、愤怒、和悲伤充斥地嗡嗡作响,十指深深嵌入掌心带来的疼痛也无法转移丝毫被背叛的苦痛。我不敢转头望向遥远的Valinor微弱的光,那我无法再回返的蒙福之地。我不能让我的半血兄长独自踏上那块被黑暗笼罩的大地,去践行他那用不可能达成的誓言,尽管他背弃了我。我于是迫使自己望向那条冰冷的海峡,那条尚无埃尔达胆敢涉足的坚冰罅隙,我们仅剩的前路。
       并非只有立誓才能代表勇气,Indis之子从不是怯懦之徒,我心中的炽焰亦从未熄灭。我知道,我将带领我的子民走上的,将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今后也不会再有人迹的漫漫征途,但我不会后悔。兄长啊,我期待着与您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的,全新的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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